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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兽的本能告诉它们,此刻的她毫无防备,这是最好的攻击时刻。可它们却无动于衷,目视她的长发飘逸成金色的流火。
或许是被这奇景所震撼,亦或是被这纤细之躯对抗海潮之敌的美所折服。
一层黑白线交织而成的材质凭空出现,逐渐覆盖其全身、形成一件礼服。打头阵的猿怪们惊醒过来,有的直冲向前,有的从天花板上坠下,如同蝗虫般涌向丽芙。然而她却毫无动静、空门大开,全然没有攻击的意图。猿怪们仅凭借体重撞向她——单薄的肉体可以被轻易击碎。然而它们很快就发现了异常:在全方位的无数次碾压后,她依然完整地立在原地!魔族的攻击都是带有灵力的暴击,脆弱的人体应该根本无法承受!
“打完了吗?那么轮到我了。”
热浪猛地爆开,金色的火焰好像风暴一样漫天席卷,拥堵在丽芙周围的猿怪被轰开并烧成炭状物!她的眼瞳中好像有金色的光泽在流动,一个好似荆棘编成的王冠悬浮在她的头顶,金色的火焰在她的控制下从王冠中不断冒出、在发丝间流淌,弥漫着愤怒的气息!
莉莉蒂娜火焰冠术,九世纪大法师莉莉蒂娜发明,能召唤出上千摄氏度的‘冶金火’,使用者可完美操纵火焰来攻击,非常实用。
罗尔斯蛛后礼服,以影界物质构造蛛神的胎衣,能够将一切灵力攻击转化为单纯的击打。
丽芙的嘴角渗出黑红色的血液——就算只是单纯的击打,也造成了很大的伤害。后方的猿怪们踏着同类的尸体冲来、补上空缺。只见丽芙张开双臂、念动咒语:“盖亚之名,擎天之祖,高呼本埃尔的从者,予吾逆天之力!”
随着语声落下,猿怪脑中感应重力的垂体顿时失衡,地面相对于它们变成了天花板,巨大的身躯摇晃着跌倒在地。丽芙没有停歇,继续念咒,重力再次恢复,只听一声重响,猿怪的身体挤碎并陷进了水泥地面,与之齐平。
咒语再次响起,一把银色的巨剑出现在了丽芙手中,它巨大的形状显然不是为人型生物使用,但丽芙却轻易地将它拖动。面对匍匐在地的猿怪,丽芙仅仅是用剑梢微微触碰。然后,不可思议的情景出现了:从接触点开始,猿怪的身体如被无形之刃斩切般裂成两半,黑色的血泉喷涌而出!丽芙静静地在怪物群中穿行,它们只能趴在地上目睹同类被杀死,直至轮到自己。
凋零巨刃,发明者不详,原理至今仍没被解析的法术。起初它并非战斗用法术,而是在工业中用来切割原子。只要被其所斩切,敌人的骨肉就会像被“庖丁解牛”一样完美地分离。
也就是说,这不是一把战斗的剑,仅仅是一把屠刀罢了。
“嚣、嚣张……家伙,入侵者……”
断续却尖利的怪异声音从身后传来,循声转身,如刀般的螯肢拦腰袭来。
然而丽芙根本无需动弹,蛛衣的黑白色的丝线瞬间从身上飞出,牵动她的腰部极力下弯,擦着刀面躲了过去。她的脊椎发出爆响,动作幅度几乎超过人类极限,如果不是因为蛛衣的治愈能力,恐怕她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作为节肢动物——虽然只是具有其特征,人面蛛的关节同样发出混沌而笨重的响声,变调的人言从喉口蹦出:“排……排除!”
白苓在报告中也有提及这类东西,似乎具有智慧。丽芙将凋零巨刃架在面前,以随时格挡对方锋利的双肢:“这张恶心的脸到底是男是女啊。”
如同两只蜘蛛撕缠,双方的凶器在空中交织挥舞。在魔法面前,即使是魔族的肉体也显脆弱,在空中碎裂。
“这、这不可能是你……弱小生物的力量。”对方发出低沉的吼声。
丽芙微微一笑。然而在大幅动作下,她的腹部却渗出了一片暗红,这使她的秘密暴露在了敌人面前:凭借超凡的透视能力,人面蛛看到她衣下缠着厚厚的纱布,而其中赫然插着一片黑色刀刃的碎片!
“那是……?”人面蛛的大脑迅速调动人为灌入的知识,“黑魔王的‘威斯康都’[wishcomtu]的碎片!”
威斯康都,神话时代黑魔王的配剑,传说它是寂寞灵网的出口,一刀就可斩断山脉、空间甚至时间,使空间崩溃、时间倒流。但它的存在和宇宙诞生一样,有假说却无法证实。有学者质疑,神话中拥有如此强大武器的魔王,为何最终落败?
然而此刻,它的真实性以世人可以理解的物质的形态呈现。
“是啊,我只是个弱小的生物,能使用的法术生来注定,所以我只能靠这种拙略的方法获得力量——”丽芙一边挥剑一边说道,“无法使用它,就将它刺入体内,与灵网相连,获得不属于自己的海量灵力。”
“区区人类怎会有魔、魔王之剑!”
“啊,是一位朋友暂存在我这里。不过它并不是‘剑’——以剑的形态呈现,只因为魔王的愿望是对力量的追求。它存在是为了实现愿望,然而——“返老还童”的结果是变成受精卵,“成神”的结果是变成彗星。就像蚂蚁让人类为它整容,会变成怎样呢?这其实是个歪曲恐怖的诅咒!”
“这不是……人能驾驭的力量,你早晚会堕落……会死!”
“那就来比比,我们谁先死。”
曾经高大的建筑倒塌了,四周一片死气,没有任何活物,如同经历了惊天劈地的末日一般。此刻的迷宫,就好像是神话中的诸神黄昏。在巫马白芷的眼中,一切都是黑红色的,仿佛是血染了一般。
不过,的的确确是血染了——她全身上下被数十根从天而降的黑色长矛贯穿,在最后地苟延残喘。她静静地躺着,眼神中弥漫着失落与迷惘,更多的是疑惑与求知欲。
“啊,原来如此……还真是厉害啊……为什么,我没有想到呢?为什么不是由我创造出这种力量?”巫马用低沉断续的颤音说道,同时血沫伴随着抽搐从口中和伤口喷出。
一层黑色胎衣似的黏膜缓缓从奥斯汀的体表脱落,露出了他的本貌。他微笑注视着巫马,道:“是啊,本来你可能比我更早到达这个‘境界’,可是说到底你不过区区凡人,连想都根本不敢去想。所以当区区凡人敢来招惹我的一刻,你的结局就已注定。”
“哦,是吗?那么就让我看看,你到底能走到哪里……”
奥斯汀依旧是默默地一笑,转身离开这具冰冷的尸体。
“Look in sunshine.见证吧——落星城的崛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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